天是透明的,云是淡淡的。
我静静的坐在沙滩上,看着浪花一朵朵扑上来,又慢慢退下去。
这里是威海的国际海滨浴场。大片的丝缎似的沙滩,母亲般地敞开她的怀抱,迎接着天南地北的儿女们。远处有尽情嬉戏的孩子们,不同脸孔的男人和女人们懒散地走过,大海在午后阳光的明媚映衬下,波光麟麟,极目望去,幽蓝的海水中夹杂着晶莹的浪花,一波一波冲向岸边,海天接处,依稀可见的一抹残白,那里,蕴育着我儿时的记忆与梦想。
七年前,我第一次变装出门来到梦寐以求的大海边。
七年后,我一个人静静地坐着,看夕阳西下。在略显单调的海浪声中,听着海浪与不远处岩石一次又一次的撞击,感受着海的千古沧桑,感受着海的万世沉浮,空气中弥漫着静谧和祥和,有海鸥掠过,任思绪飘摇……
七年前,我十九岁。
九月流火。
和同学庆祝香港回归祖国的狂欢仿佛就在昨天,七天后的高考在记忆中却似乎遥不可及。已经是九月份了,大学的录取工作也基本结束了,有的同学欣喜若狂,有的愁眉深S,我却只有一种感觉—-解脱!没考上就是没考上,不用再死读书了,我可不想去读什么狗屁自费大学。就这样,高中毕业,未考上大学,我成了自由身。
父母一直都是很开通的人,他们建议我去葫芦岛的三姨家散散心,因为那里有我梦想中的—-大海。我欣然同意,接下来是繁琐的准备工作:打电话、定行程、购新衣……妈妈就连*片都给我带了好几种。
就这样,我一个人上路了,因为我的父母知道,我一直都是一个很独立的男孩子,在家里,在学校,甚至,在入世未深的社会上。只是,他们不知道(或许知道不说),临走前,我在背包里,偷偷地装进了一套化妆品,几套女装,长裙,衬衣,X罩,女内裤,惟独没有丝袜,因为我知道,无论在哪里都可以买到新的丝袜。
其实,我是一个临床上的易装癖患者(那时,我根本不知有CD一词)。记不清到底在多幼小的时候,就对女孩的穿着打扮产生了浓厚的兴趣,并且好象也没有什么原因,要知道,我性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女孩儿气,我的身高不高,仅一米七一,可我却是班级足球和排球队的队长,一把吉他,自弹自唱,风靡了无数那时未谙世事的女同学。从来没有人觉得我象女孩子,虽然我,长发、淡眉、皓齿、红唇。
除了我自己。
在家中,我是独子,自己有自己的房间。总是在爸妈不在家的时候,我就会从一个懵懂少年变成一个怀春少女。在室内,仔细地洗过澡后,系上X罩,穿上丝质内裤和长袜,套上有雪白的连衣裙,坐在梳妆台前,仔细地化上妆,将及肩的长发拢在耳后,最后蹬上妈妈的高跟鞋。
站在衣柜的穿衣镜前一看,啊!真漂亮,我都认不出自己了。镜中出现一个眼睛大大的,皮肤很白,秀气,娴雅的一个女孩子,我旋转着,美丽着,迷失着,那眼,那唇,依稀在梦中见过,可我知道,这不是梦。
我们不知道自己的前世,不知道自己的以后,好象很迷惘。无论在繁华的都市还是萧S的乡村,成长的人们都会问自己何去何从。每个人都朝着一个自己选定的方向走下去,一路上有起有落,有风有雨,有笑有泪,无论功过成败,总不会后悔。每当心绪纷乱的时候,扮成女孩子总是让我宣泄的Z好方法,我总是能够逐渐地获得平静,然后获得去重新面对一切的勇气。
就这样成长着。记不得多少回,午夜父母睡熟后,偷偷地起床,穿上女装,对着窗户看自己的侧影;记不得多少回,偷偷贴身穿上丝袜,外穿校服去上学;记不得多少回,跑进卫生间假装如厕,其实是为了穿上妈妈待洗的裙子。
有些事,湮没了,有些事却刻骨铭心。
还记得第一次买口红,口干舌燥的样子;还记得第一次被父母堵在屋内,内心狂跳的砰砰声;还记得第一次走到窗前,大胆观看楼下行人,双手冰凉的温度。只是,我没有勇气,没有胆量,走出那道小小的门口。
现在,机会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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